颍川鬼才在线弟子

阿斗的流水日记



我从小就知道,相父是我的保护伞。

那时候,相父还不是相父,他是父亲的军师,他们关系很好,整天同吃同住。可我总觉得父亲对他的笑和对二叔三叔的笑是有一点不一样的,嗯,一点点。

我并不是神童多么机灵通透,但那是我的父亲,我最亲也最敬仰的人,他的表情我还是能读懂一些的。

他和二叔三叔聚会,从来没有像见先生那样正式过,他们肆意地摔跤、讲笑话、喝酒,醉了就倒在一起巴拉巴拉地说着梦话。父亲在见先生之前,都会认真整理好衣冠,连镜子也要多看几眼。先生来了,神仙似的身姿还是完胜父亲的各种精心装扮,他认真而专注地向父亲汇报。父亲一定走神了,我看到他飘散的眼神在先生身上绕啊绕的时候,坚定地想。

他们从厅堂聊到了后园,父亲面带歉意地去处理一些紧急事务,先生知趣地告辞,于是我们在路上相遇了。他眼里闪过柔和的光,笑吟吟地弯下腰看我。我学着父亲的动作向他拱手,他笑了,握住我的手,把一个木锁放进我的手心。

我惊奇地打量着这个小玩意儿,不敢轻易上手,他在一旁看着,也没有要帮我的意思。我突然觉得先生的笑有一点恶劣,那羽扇后的双眼是在看我的笑话,他怎么不拿这个去难为父亲?我气呼呼地在心底质问。然而还是不会,我的脸渐渐红了。

解救我的是父亲,他来到我们面前,先生就不那么恶劣了,端正地向他行礼。父亲很高兴看到我们在一起,然而他也不会打开先生的木锁,于是我的脸也没那么红了。

后来父亲把我揪到面前,说我在先生面前嘲笑他,天公明鉴,我只是笑一笑而已!他说了很多话,都是关于先生的,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,又被他揪起耳朵告诫:先生是大才,遇到他是你爹我捡到宝了,你要尊他信他,他的能量超乎你想象……

我机械地点着头。


我学画人物的时候,画师说可以任意创作,于是我鬼使神差地勾勒出了先生的身姿。我兴高采烈地拿给父亲看,他一手拿着画,一手把我搂到身边,使劲儿地夸我。我在飘飘然中被他忽悠走了画像的归属权,因为他说:我儿子太棒了,我要把你的画挂起来,天天看着你……最后一句好像不是对我说的喂!


后来二叔三叔离开了,父亲变得急躁。他拂了一地的奏折,跌坐着喘气,脸气得发红,眼中也酝酿着骤然的风暴。

先生还是神仙似的身姿,直直地跪到了奏折之上,跪在了他面前。我听到了他的头磕在地上的声音,沉重的声音让我心惊。

先生没有像书中的那些谏臣一样,以性命逼迫他们的君王,他甚至都没有大声说话,还是认真而专注,端的是有礼有节。可我知道,父亲不喜欢这这样,至少不喜欢先生这样。




不知道有没有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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